在我對懷孕,或是孕婦的刻板印象中,就是在圖書館裡找到產婦專區裡的那些實用科讀物,這些類別不外乎都是婦產科學者提出的研究書冊或是醫學專著關於給孕婦叮嚀的建議。是的,在我周遭生活裡,如果不去仔細觀察和孕婦的互動,如果就從報章媒體裡對孕婦的了解,我的感觸或是認知是不可能讓我有 心想寫篇文章,或許幾年前不知哪個心潮驅使下,我對於"像女孩那樣丟球,論女性身體經驗",一本美國非常重要的女性主義政治哲學家所寫出的談討女人的身體 經驗的論文書籍,這本書無法影響也無從找尋例證,對只有24歲的我而言,是太早了些。但沒想到,這本書我一直留在身邊,當許多書籍被我運回台灣後,它依 舊寧靜地躺在紐約的書櫥中,或許當我碰觸它的那一刻起,它告訴我往後的幾十年,它能喚起我運用身體想像去成功地扮演主流文化的角色甚至引導我去和心裡的那 個深層的我對話。
它不能算是一本實用的書籍,裡面字字珠璣所談論的是歐陸哲學家/思想家對於女性在各個階段扮演的心裡變化和與主流社會之間所存在著的文化的一部好看的反思書籍。從西方表述的陽剛論述裡,我們女人更需要說出慾望,是出於自我主體,只為自己生命的慾望。尤 其當父權的陽剛慾望執著於看得見,被美麗服飾裝飾過後的可辨物體,(女人常流失在裝扮技巧的態度中是迎合了陽剛社會下被誇讚的期許)這讓我想到年輕的我也 是非常樂於裝扮自己,它不僅僅證明自己的存在價值,當14歲的我還是個木訥不擅言語的小女孩時,這套價值的確為女性帶來精神上的滿足感。這時期的我開始帶著化妝品上學,穿著迷你裙踏著高跟鞋,去學校無非就是希望多得到不同人的掌聲,我的成熟打扮只是膚淺地神化著自己被眾人目視的心滿意足。上了大學也是,為了取悅一個男人的注意,我就像隻漂亮的孔雀展現不同的樣貌,這無非也證明了女人在美學的發揮下關係著與男性間愛戀的先天本事。
女性身體要討論的範疇是浩瀚無窮的,在自我所了解的範疇下以及親身體驗自己身體的經驗下,要娓娓道出對女性身體的想法是侷限的。第一,不外乎是我還未有婚姻契約的關係,及便如此,對於自身想要親臨感受懷孕的身體而言有種不可承受的幻想,因為幻想歸幻想,現實中的我主動或是被動地刻畫自己的命運已佔了大部分時間。 對於孕育新生命的機會我只能說流年將會主動為我安排一切。 不過,每個女人裡隱藏的母性的確可以激發出一些想像和思考。尤其在思考過母性與性之間的關係後,我更可以說,母性的光輝讓我們可以繼續發揚光大,也繼承了 傳統人類的演化,我們(女人)的使命被賦予神聖的一職並歷經男人所沒有的生殖過程。
當讀到齊特西曼(Barbara
Sichtermann)對母性所下的註解時,她認為單調無趣家居化的母職經驗是一個孕婦的歷經過程,我不禁納悶,這位定居在柏林的女性主義作家長期發表許多關於政治文化和新女性主義的論文的影響下是否太以陽剛的觀點去界定女性的天職?或許在這麼前衛的女性主義的氛圍下, 她的想法或許有她的道裡在。美國哲學家Iris Marion Young的闡述下,溫和了其他冷僻的女性主義學者的觀點, ”母性所帶來的定義裡,有能力孕育新生命的女人被塑造成一個能幹無私,全心全意奉獻的形象表徵" 起碼這點是無庸置疑的。女人本有的敏感情緒和感性浪漫塑造了與自我對話的世界,這點和男性世界比較起來,我們因為生理構造的基礎下擁有了與生俱來的"母 性",這點在還未擁有懷孕經驗的女人們來說都是可以去體會的,就比如我們在觀看弱小動物/生命的社會案件中,在我們的關愛眼神中裡不禁流露出來的情感總是開啟了深藏中的母愛細胞。
另外Young將母性與性視為二分化,這點我非常認同,女人的權利不僅只是在生殖傳宗接代裡掌握著母親的天職,我們的性/愛可以和母性分開來看待。她認為,本質上女人兼具兩種角色-既是身體與血肉的容器,為他所慾望,為他所擁有,掌握控制,又是滋養他生命與自我的源頭。
當然,當一個女人的感性不僅僅只是做為生育的工具,我們的情慾不僅依附在男性世界裡也間接地做了一個情感的替換關係,我在想當我有了新生命後,愛情在我生命裡是否就變得可有可無呢? 我的母性可能在未來的每一年敲敲警鐘,但同時不諱言地坦誠我期待一個情感浪漫的自我空間,不會因為婚姻關係裡新生命的運動下就忘了滿足追尋自我情感,擁有my own private room的感性地帶,就如同英國作家Virginia
Woolf一樣,沒辦法誰叫她是我的楷模呢!我相信在滿足自我情感追求的方式會因年齡想法不同,呈現的意境也不同吧。說更清楚點就是,除了維繫當母親的職務外,我們一方面要自我情慾的追尋下去組織我們與男人之間的情愛關係,女人對情慾的追求或許就在孕育下一代的同時並犧牲掉,這就是為什麼對於愛慾情仇如此細膩捕捉的西蒙波娃還有其它法國女性主義者願意為母性和性二分化,為女人的多重角色重新評價和定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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