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11月20日 星期二

書摘-東洋篇(川端康成,夏目漱石,太宰治)



繼歐美文學篇後,也來關心一下比較平易近人的東洋文學,說到東洋文化,V的家族和過往情事好像都有扯點上邊,歸咎於小時後間接受受到些微的日本文化影響。 自從上了大學後,我開始觀察著受國民黨體制下長大下的長輩們和留日的長輩們後的思想後,更深刻體現自己更傾心於日本文化, (你可能問我, 為何不推崇自己的文化呢? 抱歉,這些發在大學時代裡似乎藏了太多太多的感觸,而讓我無法ㄧ筆抒發, 請容我在這裡一筆代過吧。)  之後就連留學過程, 我開始和許多日籍友人保持密切的聯繫,至今還有幾名朋友在紐約或是在日本彼此都還有保有淡淡的情誼。

那年,在慶應大學就讀來美作交換學生的雅斯桑算是引領我融入西方文化的一個重要朋友,同時他也是東京最時髦的雅痞族,會品酒也愛西洋音樂,但讓他比較訝異的是我們有次進入離Bryant park不遠的二手書店,這家店是日本人經營的,裡頭擺滿了所有流行的雜誌/期刊/漫畫還有日文教科書,當然還有英文版本的村上春樹等知名日本作家的系列。當他向我推薦春上村樹時,我跟他說, 我對川崎豐子和川端康成的書比較有印象。




《川端康成》
事實上,我已經忘卻為何當時手上有一本"千羽鶴"的書籍,結果這本向人借來的書讓雅斯著感驚訝,我知道老牌國民大師的著作。但自從我被山崎豐子寫實又批判社會的小說迷倒後, 川端康成的"千羽鶴" 即使念過後一直讓我沒感覺。

事隔多年,川端康成的"千羽鶴"終於物歸原主,而我又再次翻看了另本著作--古都。想看看這幾年後的成長是否可以貼近他的意境。想當然爾,他的文字依舊無色無味,我的顏面神經依舊無動於衷......即使他也有些美麗的片段,但幽怨淒美的表達功力又不若費茲傑羅寫的深刻; 故事精彩也不若山崎豐子;含意也不若米蘭昆德拉來的深遠, 我感到有點失望罷了。美麗的古都或許在作家眼裡是心靈最嚮往的寄託,但用中文字彙去體悟也感受不了原著的心境吧(如果中文譯者的更能捕捉到川端的內在情感變化)看完後, 深深感覺川端康成只是ㄧ個邁入晚年的老頭子藉由眼前的美景美人回溯挽不回的美奐青春而已,再次證明川端康成真的不是我的菜。

《夏目漱石》
繼川端康成被我留校觀察後,還是繼續發掘以前尚未發現的好物,總不能因為一直愛好歐美小說而影響我對其他東洋作家的觀感,做人還是要東張西望,看到好貨色不要挑剔它的根源,於是我又再次發現一些還沒看過的東洋作品。夏目漱石,這位被印在日元1000元的紙鈔上,不清楚一看還以為是孫中山印在日幣上號稱有"國民大作家"之稱號的文人,成長背景也是受西化影響 ,從《倫敦塔》的著作一看就便得知夏目先生曾在英國留學過,和華文作家哈金(Ha Jin) 同樣接受西方文學思想,同時並以優秀的英文在大學任教,即便他們擁有不錯的西方文學的造詣,卻念茲在茲,以出生地為題材發表著作。這次我選拿的是他的晚期著作,《玻璃門外》,<文鳥>和<夢十夜>均收錄在此篇作品裡。對於他的用詞遣字跟太宰治比起來,談不上精緻優美,但他的後期人生哲學和待人處世,和許多最後走向頹廢,以自裁方式結束人生的作家一樣,無助、失望、甚至對生活感到一沉不變的厭惡感皆用象徵/隱喻手法表現其最後一本著作裡。

老實說,這群作家的晚年為何一一以悲劇收場,我很納悶,是說,這些文人硬頸的精神,早期可以用幽默、嘲諷的手法去描寫專制政府下的社會百態,而晚年卻也因傲骨的特質讓他們精神萎靡而走向黑暗,我不否認夏目先生的敘事手法極為近人也樸實坦白,也許有幾句話我深有感觸,但晚期的作品已用日薄西山的隱喻告訴我們他的厭世即將不久於人世。如果他的身體健全,那我很希望他跟山崎豐子小姐的精神一樣,即便對時局更咒怨式的不滿,山崎卻拖著衰老的體魄卻以豐沛的精力繼續著作更多作品。

《太宰治》
比起川端康成和夏目漱石,我比較喜歡他的浪漫記述。《維榮之妻》這本書在10年從誠品發現後,就被我帶回紐約觀賞。這次回想起來他的筆觸,我個人更喜歡他甚於川端的唯美哲學。太宰治藉著他優秀的外表和吃香的家世掀起一股清新的文壇作風,他像是曹雪芹"紅樓夢"裡的賈寶玉,又像是金庸裡"天龍八部"的段譽。只接近女色的生活習性不想多加以評論,但吸引我的幾點不外乎是,真誠坦率的直白,不作假以清高的形象闡釋道裡,及用閒遊灑脫的生活態度去對待自己厭世的人生觀。我摘錄一下他在維榮之妻的內心剖白:

「"輕"絕對不是淺薄,沒有捨棄欲望和生命的決心,就絕對無法了解這種心鏡。那就同辛苦努力汗流浹背後所吹來的一陣輕風,或同當大世界的大混亂結束後,自令人窒息的空氣中誕生而出的一隻拍動著透明羽翼的輕盈鳥兒。.....................讓所有一切全部捨棄, 唯有這樣人所獲得的平安幸福,才是真正的"輕"。」

「"人類總是屢屢被希望所騙,卻以同樣地,一再為絕望的觀念所欺。即便被推落到深淵底部,狼狽地翻滾不休,人類終究在某個時候,摸索到一塿希望之絲。不管樂觀論也好,悲觀論也行,屬於我們的新時代之船,業已順利啟航,毫無窒礙地揚帆前行。猶如植物不斷地向外展伸,是種超越意識,自然而然的向光性,我們的啟航,也是源於這樣的一種天性。」

太宰治即便對自己厭世的人生處世無力,似乎也努力地保有向上積極的光明面, 就像這樣一身文膽的人卻無視於傳統的束縛而真實地歌唱自己, 即便他消極,頹廢甚至親女色, 卻留著悲天憫人的氣息---同情社會階級較低, 常被藐視的遊女(妓女)。道德緊箍咒或許在已經看透生命本質的太宰治面前早就不是嚇阻的玩意,只可惜死得太早,成名的花邊新聞精采多過於自身的才華,有點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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