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的第一天面對通紅的鐵板，狼吞完紅嫩的燒肉後，飽足感使我眼簾遂漸沈重，眼前的黑暗是像是車子以往至我熟悉的那條隧道還是那團從來未見的迷霧，腦子裡的片面畫像早就分也分不清，當我逐漸清醒的時候，原本在紐約下西城遊盪的我，頓時城牆上的鐘塔，教堂的雕刻，還有周邊的建築物，人來人往的行人穿著，我才發現這裡不是我所認識的城市，時光彷彿將我帶回到一個在書上才能想像出來的古舊城鎮，這個城鎮讓我開始竭盡在腦海裡打轉著，心裡不斷想著，將曾經看過的書籍／雜誌全部快速倒轉一遍，波市頓，不對，建築的樣子一點也不像！布魯日？！不對，這裡完全沒有護城河，捷克？！不對，這裡的建築又不太像是１３世紀才有的歌德式建築.....
半晌許久，終於確定眼前的景物不是２１世紀專有的產物，當面臨而來的行人嘴裡哼唱的一首首是浪漫樂派才出現的風格後，我才恍然大悟！行人口中的片段是在樂團裡定期被拿出來演奏的一群浪漫派音樂家的作品。這時，不可置信，慌張，興奮，訝異，崇仰，啞然無聲的任何情緒全部糾結於臉上的千百條神經....
「不可能！」
「我怎麼回到這裡？！」
「原來我的病情已經糟糕到讓我神志不清了．．」
這些情緒字眼不斷在我的心中吶喊，像極於破繭而出的蛾想要穿破蛹往外飛的一樣衝動...
所有混雜的思緒終於在眼前的十字路口煞車，我望著對街的人們，看著背對身後的街景，我的視線終究被一棟大樓所吸引，這棟建築物掛著一個指示牌，上面寫著Latin-Quartet區，而這棟建築物上掛上一幅令行人可以止步的圖畫，這一筆筆的圖畫不似印象樂派的虛無飄渺，而是用鮮明的色彩勾露出一個餘韻猶存的少婦形體，而人物旁的寫著幾個字，Puccini's La Boheme ,這不就是普契尼的歌劇"波西米亞人"嗎？
原來我來到了一個屬於波西米亞人最愛的聚會場所，於是我開始觀望著四周的街景，這讓我想起去年夏天曾蒞臨的咖啡店，位在saint-germain-des-prés區的Cafe de Flore, 咖啡的餘香和侍者的貼心招待，我和Colline漫無天邊的想像沈澱在咖啡餘香的午後，我吞吐著雲霧和文字，一壺經由簾幕後用南岸帶回來的咖啡豆以及咖啡機的熬煮下，豆子的原香慢慢進入脾胃裡．．在漫溢隻字片語的午後，我們驅車前往Latin-Quartet和兩位音樂友人會面....
（續）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